鬼月,中元節。一如往例,里內舉辦了公辦的普渡儀式,我們家也反射性地準備了一些祭拜用的供品。提著這些東西到樓下公園廣場上臨時搭起的棚子時,還得把另一袋要集中焚燒的紙錢拿到另一旁去堆放。跟可以回收、最後總是會被活人實際消化吸收的祭品不一樣,堆得跟小山一樣的冥紙,名符其實的「燒錢」。
這老是讓我有一種愚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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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絕大部分的宗教都多少承認靈魂的存在—至於靈魂以什麼方式存在,是否能跨越幽冥之界、與我們產生互動,則見仁見智。我個人傾向於相信靈魂的存有,但對於在肉體停止運作後、靈魂這東西到底能發揮多少功用,則懷疑頗深。
有時候,難免會在某些特殊或不特殊的時刻,想到某些已經過世的人。「…如果她/他還在的話,那一定會這樣那樣想/這樣那樣做…」然後閃過淡淡的嘆息與感傷後,把不可能的荒謬想像甩到一旁。除了在傳說跟幻想之中,我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真正死而復活、或者帶著過往記憶扎實地輪迴重生的靈魂存在。我們的渴望、我們的期望,終究只是以各種宗教信仰或者民俗傳說的形式,塑造出種種「寧可信其有」的儀式性任務。
質疑,不太相信,但依舊拿香跟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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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未來有可能以某種科學性的方法(我說的「非科學性」,指的是那種充滿神秘氣息的觀落陰啦、起乩啦—但我對「非科學性」方法並無不敬之意,只是希望這樣的方式能夠透過可以反覆驗證的手段呈現、只要有恰當的工具與訓練誰都可以作到),與肉體已經消逝的亡者溝通,那我倒不排斥體驗看看。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能在明亮的會客室、優雅地啜飲著咖啡的情況下跟幽冥對談,而非得在某種深沈漆黑的惡夜中才能交流溝通,那我還是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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