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 This isn't about race.」
「It’s always about the race!」
~ Star Trek Voyager, “Living Wit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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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對於所謂的「種族問題」,實在沒什麼深切的體認。
即使在台灣,所謂的族群議題好像一直都是政客口中一提起就要咬牙切齒的嚴重問題,不過連自己到底應該被歸類於本省人還是外省人都搞不應處的我,對這個主觀上覺得完全虛假的問題,一點感受都沒有;即使在美國,身為統計數字上的少數族群,但卻生活在華人眾多的舊金山跟矽谷地區的自己,也很難對確實存在的、非我族類的排擠有明顯的體會。
總之,種族問題,對我來說一向是個,客觀跟理智上瞭解到確實存在,但又很難感同身受的問題。
記得在某個地方看過一位女性,寫過這麼一段話:「所謂的性別歧視,往往是一種只要你身為女性,就能夠確實體會到的感受。」換言之,身為男性的我(以及世界上其他數億個男性同胞),有時候就是很難理解,「這樣做/這樣說為什麼會是性別歧視呢?」
我想,種族問題,大概在這點上,相當類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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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性別歧視的問題,跟種族衝突的血腥程度,不能放在同一個層次上來相提並論。女性解放主義者會把胸罩脫了、放火一把燒掉,但是種族主義者放火燒的則可能是房子車子、甚至是人。
我們知道,「種族」這種問題,很大一部份是屬於非理智的範圍。人類基因中難以拔除的自我保護天性告訴我們:那些陌生的、看起來跟我們不一樣的生物—無論是四隻腳奔行的,只有一條滑溜溜的軀體在泥巴裡爬行的,還是跟自己一樣人模人樣、但卻有著不同的膚色跟容貌的—都有可能會對我們的生命產生威脅。
想想,人類在遠古時候,同種族的人都可以為了搶奪食物或女人而彼此殘殺了。要如何全心全意的信賴一個「跟自己不一樣」的人呢?
那是,很難,很難的吧。
不過我還是會想到,再怎麼說,那樣的質疑跟謹慎,總應該有個界線。我們或許會對陌生的事物懷抱著不信任感,但卻不可能第一眼看見對方就沒來由的產生痛恨。當種族問題上升到「仇恨」的階段時,怎麼樣都很難要我說服自己:那是完全天生的、完全是出自於無可抗力的自然的本能。
每每想到曾經看過的、孩童們對於「非我族類」者的死亡欣喜若狂的畫面,我總是有種難以遏制的不寒而慄…。
我們為何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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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所有的種族衝突都不會只是單純的「你跟我不一樣」如此簡單。在經濟上,可能是由於強勢經濟勢力侵犯弱勢經濟體系,造成其原先穩定的勞動架構崩潰;在文化上,可能是由於強勢文化橫掃弱勢文化,使得弱勢族群中開始出現溝通的代溝與裂痕;在政治上,可能是由於原先的權力掌控者被外來族群所汰換,而企圖重奪權力…。
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可以激化族群問題。就像我們在新疆、在西藏、在伊斯蘭世界、在亞馬遜森林內、甚至在北美的印第安部落裡看到的問題一樣,除非完完全全的將「自認為不同」的族群徹底隔離開來(我常在想,如果人類星際旅行的技術夠發達,是不是乾脆每個想自成一族的族群,都分配一顆星球,讓他們獨立發展算了?),否則感覺上,問題似乎會沒完沒了。
我相信,在某些地方,即使我抱著毫無瑕疵的善意、想要跟某些人作朋友,他們還是會二話不說的、毫不猶豫的拿棍子敲破我的腦袋,然後看著我抱頭鼠竄歡欣鼓舞、樂在其中…。
唉呀,這實在是個太過巨大的議題。三十幾度的氣溫,覺得還沒睡飽的週末,還是就此打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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