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母親說﹕「恐怖份子和環境等都是我無法操控的事情，但我可以管理女兒一天的生活。」
~ 星島日報2006.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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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是因為身為父母，我們都習於為自己所關愛的人，擅自決定「什麼才是對他們最好的事情」。
在選擇工作這件事情上，也一樣。
現任的公司有提供一些性向與科系選擇的測驗。雖然跟我主要的工作無關，但從旁觀的角度來看，想要搞清楚自己興趣性向、能力長才的人的學生，滿坑滿谷。好像，對於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一直沒有自覺的人，幾乎充滿整個補教界。
另一方面，協助幫忙修改學生自傳的時候，則看到另一種極端的現象：一個或許擁有某方面長才的人，就不斷地在這方面、專一而不移地走下去。再或者，就是以極端現實的說法寫著「為了賺大錢報答父母」（雖然這真的是很爛的寫法），然後朝著自以為前途光明的行業前進。
常常感嘆著，不知道這些學生腦袋在想什麼。話說回來，畢竟過去的自己也是一樣的態度，我好像沒有責備他們的立場吧？
特別是對那些家境還過得去、其實也不必孩子們工作奉養的長輩們，嘴巴上或許會說「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往往在孩子說出他們的決定之後，又開始挑三揀四、說長道短，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妥地把孩子們的選項刪到只剩下他們心中的喜好（或者偏見）為止。
即使，多數的時候，他們的建議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還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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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這種生物，往往無法察覺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浪漫的愛情也好、現實的工作也罷，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在努力過後好不容易把握住了，才發現握在手裡的是針、是刺。無論是人生經驗不足的孩子、或者是已經有了些許人生歷練的長輩，要為自己下決定，都是困難的。更何況是為別人下決定？
每次做類似的性向測驗的時候，我總是對自己的測驗結果頭痛。因為自己既沒有特別的興趣喜好、也談不上有什麼特別的長才。「做什麼好像都可以」，其實跟「做什麼都不太行」是一樣的。等到好不容易覺得自己似乎對寫作抱有相當的興趣之後，又因為缺乏勇氣與強烈的支持，只能像現在這般，迂迴前進。有了工作機會就做，覺得真的太不適合就換。
漂浮著吧？
有時候幻想著自己某天身為人父時，對自己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建議。我猜，當我的孩子—至少在選擇未來的職業上—某方面來說，應該是很幸福的吧？有著這樣一個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的老爸，實在很難有什麼立場去「指導」孩子應該做什麼。如果他/她所選擇的，是一條相當艱辛困苦的道路—反正實際受苦的也不是我。
即使可能的溺愛會讓自己心力交瘁，至少我能確認那時的自己，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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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貌似客觀的建議，年近三十的我多少也說的出一點。不過，面對著眼神茫然的學生時，我還是比較喜歡讓他們在自己的苦惱中翻滾。就像生日沒有卡片、情人節沒有巧克力一樣，人必須趁年輕的時候盡力苦惱，才有機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但願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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