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跟她的皮包一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打開來看的。於是,了解女人的心,便成了男人生活中最大的課題之一。我們想盡辦法猜測、拼命推敲,希望從對方臉上各種細微的表情之中,找到心意的蛛絲馬跡。我們都希望,女人的表情能像是服貼的緊身衣一樣,可以毫無阻隔地、套在她們的心上,讓所有的意圖,曲線畢露。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必煩惱對方說「要」的時候其實是「不要」、說「好」的時候其實是「不好」、說「沒關係」的時候其實是「大有關係」…。
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很多時候,就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像杜斯妥也夫斯基說過的,「不管任何女人都需要屬於自己的服裝,可是不了解這種道理的女性不知道有幾千幾萬人」。無論是修女也好、裁縫女工也罷,女人的本性不會變—女人,就是女人。就這樣,未知數加上未知數,只有一條算式的二元一次方程式,無解依舊—而且還不是可以套答案進去碰運氣的選擇題。
就算是絕頂聰明的人,往往對此也毫無概念,甚至那些號稱經驗豐富的情場高手,也是如此。尤其那些正在戀愛的人,當一開始的新鮮感消褪後,戀愛就脫離了純粹反射性的喜樂享受,而成為一段尋找愛情真諦的過程。愛情開始踏上正軌後,陷入熱戀很容易,但維持浪漫關係則需要努力—無論雙方有多麼高深的智慧,多麼懂得處理感情問題。而且,這不見得是一種樂趣。
而,一旦這些努力的效果遞減,或是面對了顯而易見、無可避免的失敗結局時,多數的人還會不甘願的死撐活賴下去。他們會開始寄望於奇蹟,寄望於那些會讓好心的朋友搖頭嘆息、會讓週遭看好戲的人大笑、會讓不相關的人拿來當失敗範本的奇蹟。到最後,在愛情即將消失的時刻裡,溫暖的回憶就像是溺水將死前的掙扎一樣,有時浮起、有時下沉,但總是會消失在冰冷的過往之海中。
即使是如此,愛情依舊是人類所能作為的極限之中,少數可以讓人同時品嘗到生命最甜美的果實、與最深刻的痛苦的行動。就算這樣的情緒大大的挫折了男人的勇氣、磨損了女人的善心,讓我們飽嚐心碎的別離、被拒的辛酸、情熱消逝的難以言喻,我們還是想要談戀愛。
所以,就算沒有情人,也可以慶祝這樣的節日。
敬人類最偉大的文明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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