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
date: 2005/1/27
朋友剛剛告訴我，她跟正在當兵的男朋友分手的消息。男方的大學同學向他表達多年以來的愛意，於是聲稱已經不愛我朋友將近一年的軍人，在十二月的瞬間發展之後，一月就拋棄舊愛迎接新歡了。
客觀狀況雖然只不過是街頭巷尾可以聽到的單純故事情節，不過在之前聽朋友提到結婚生子的計畫跟打算後，突如其來的分手依舊帶有某種程度的不平常。
我可以想像—不，其實也許我不能想像—情人間的分手有多痛苦。時間倉卒，我也沒有問或許不該問的問題，譬如「妳還愛著他嗎」之類的蠢問題。朋友說她去剪了十年以來最短的頭髮，改變了自己的造型。她說男朋友曾經嫌她沒有女人味、不打扮、脾氣不好等等。脾氣好不好比較難說，但是外觀卻是比較容易改變的。於是她開始瘦身，戴上太陽眼鏡，穿只蓋住臀部的短裙，配上露肩的針織衫。她說當她在高速公路走進休息站的時候，聽到男人「哇」的低呼，就覺得心裡暗爽—雖然她終究認為是自己無聊的成分居多。接著，又因為造成分手主因的女方的學歷看起來比較高，所以她開始考慮存錢出國唸博士…。
就這樣，她的人生彷彿轉了個小小的彎。
我了解為誰而改變的努力是怎麼樣的。少年時期曾經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而努力念書，希望跟她有同樣等級的成績。雖然最後並沒有能如願以償地到同一個學校，但是白紙黑字的回報—如果那也算是一種心滿意足的話—至少讓曾經有過的認真沒有全然白費。只不過，我老是在想，就好像為了頭獎而跑的百米競賽一樣，好不容易奪得冠軍，但是頭獎卻跟自己期望的天差地遠。我們的努力、試圖獲取的真正幸福，真的能夠在毫不保留的堅持過後降臨嗎？
或者，只是另一個失望的開始？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老是這樣想的話，人生就動彈不得了。雖然我覺得有時候動彈不得也不見得不是一種幸福，不過我總不能拿這樣的觀點來安慰已經很傷心的對方吧？至少，能為誰而努力、能夠為誰而改變，我覺得是人類至高無上的良善之一。所以我們有無私的奉獻、不為己的犧牲、還有那些也許從來就沒有人注意過的善行等等。我有時候喜歡以第三者的角度看著誰為誰默默付出之後不吭聲離開的場景，只是那些不把對方的善意放在心上、或者當做太過於理所當然的反應，每每總是讓我覺得感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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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若要說分手的理由，實在是難以在字裡行間傳達給局外人。除了情侶們之外，無法從中理解的理由，就在字裡行間，感覺到潛藏著的宿命。不管幾次想要安慰失戀的女性友人，總是覺得相當無力。只是，感覺到自己無能為力的部份，在全然沒有分手經驗的這點上特別明顯。有同樣的切膚之痛的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比較有效果？雖然並非愛情、無關傾心，但是像這樣的狀況一再發生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應該可以說是同情心的心痛感，跟對方同步…也，或許是為那個連經驗談都沒有的自己而心痛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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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GE在寫「在妳不知的情況下」這首歌的時候，同時寫下了這樣的作曲心境。
「愛情是建立在兩顆心之上的，
不論是一個或是三個都是行不通的，
這就像下雨時撐傘一樣自然。
但是，妳並沒有注意著我伸出的傘，
妳，一直等待著的是誰的傘呢？
感到如此悲哀。」
感到如此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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