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bian
date: 2004/6/4
我對於女同性戀一點也不排斥。或者應該說，我對於女同性戀的態度，要比男同性戀來的寬鬆。至少，在A片裡面看到兩女相互撫慰、虛凰假鳳的時候，我也會覺得血脈噴張，可是我對於男同性戀的畫面，則完全敬謝不敏。如果要說我對於女同性戀有什麽不滿的話，大概就像卡爾維諾感嘆的「舞會裡面最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同性戀」吧！總是覺得，尤其是相當不錯的女孩，當她或她們是女同性戀的時候，對於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莫大的損失啊…。
怎麼會突然想到女同性戀呢？這只是因為昨天在網路上遇到了一個老朋友，跟我提到她最近遭遇的困擾。剛開始的對話都讓我覺得相當「正常」，直到她提到說「我的對象不想讓我們的關係光明正大」的時候，我的質疑才引發了以下所有的問題。
「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呢？」
「因為我的對象，跟我一樣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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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法裡面，一個人對於同性的愛戀，似乎應該算是某種帶有一定程度的機密的事情。即使在對談之中，她提到「比較想光明正大些」的說法，但我想畢竟這好像不是能夠跟誰都拿來討論的話題。而我有這個榮幸，居然能夠被她算在「可以跟這個人說」的名單裡面，雖然不知道她的想法怎麼樣—也許可能說，「哎呀這有什麽了不起」—在她堆積如山的問題面前，跟我小小的吃驚跟訝異中間，我還是覺得有一種事後才能想到的感動。
其實我應該要修正一下我的用詞，並非說異性戀才叫做「正常」。我覺得倒不如用「平常」這個詞比較恰當。畢竟性別的取向不過只是一個多數與少數的對比罷了，誰能說同性戀的人不是因為投胎轉世的時候，神明意外的把靈魂與肉體的性別錯置了呢？曾經看過一個科學家這樣說，「男同性戀或者女同性戀的愛情，其實跟一般平凡的大眾沒有什麽兩樣，只不過他們愛的恰好跟他們是同一性別罷了。」有鑑於此，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當然，在以文字溝通的MSN上面是看不太出來的），我很快的就能夠把這件事情當作普通的情愛轇轕來看待了。
不過，話雖如此，當男女之間相當簡單的情愛問題發生在兩個同性之間時，就算很簡單的問題，也會在程度上有所增長。更何況，老實說，在這個世界上似乎不存在所謂「簡單的情愛問題」。對於戀人來說，所有的問題可能都是攸關生死、決定未來的關鍵。有些東西，即使我想要作為相當平凡而且一般的事件來看待，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簡單。
舉例來說，她提到關於她的戀人的性格問題。她的「她」（要闡述同性戀的關係，光是用詞就很複雜）是個性格跟做事態度上面相當令人爭議的話題人物。連她自己都承認，以朋友的角度來看，「她」還真是不討人喜歡。連幾個跟「她」看似要好的學姊，也在背後勸戒我的朋友，不要跟「她」走的太近。可是我這個朋友卻依舊無法克制自己那種衝動的感情，即使兩人處事態度跟性格都天差地遠，但是她還是想跟「她」在一起。只是，就她所說，如果戀人之間有所謂的「蜜月期」的話，她跟「她」的蜜月期，也只有短短的兩個星期。然後，接著就在不斷發生的小問題之間，慢慢被磨損著。
如果這個問題發生在別的「男女」身上的話—或者不如說，這種事情不管在男女、男男或是女女間，都會發生—問題也就不過是個問題。我以為像是這類的困擾，所在多有，而且我想這兩人又不是沒有經驗。不過，對我朋友，還有我本身產生莫大困擾的是：我這個朋友在這之前交的確都是貨真價實的「男朋友」。這讓我的腦袋開始混亂，「到底我的朋友是原本就是雙性戀、覺醒的女同性戀、或者是part time的同性戀者呢？」而對我朋友來說，即使她以前曾經跟男朋友發生過類似的狀況，而她卻不知道能不能把相同的處理方式拿來應付女性戀人。
看來，女同性戀的戀情的確跟異性戀大有不同。本質上或許，但程序上卻大大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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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雖然是像她這樣一個充滿精力跟動感、但又有著相映得彰的細膩溫柔的女性，跟一個我沒有多少概念的女性的愛戀關係。可是實際上，我並不知道這能不能叫做lesbian relationship。就像我所有的疑問的起點：我的朋友真的是同性戀嗎？其實我對於同性戀關係，並沒有多少理解。我不知道是不是說對於同性有動心的感覺，就算是同性戀了。讓我覺得有點棘手的是，我的朋友並非沒有交過男朋友。來不及問，但是應該問的是：「妳對『她』感受到的感覺，是否跟妳對前男友感受到的感覺一樣呢？」
是是是，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問。畢竟我也知道，在所謂「心動」的感覺之外，即使是同一個人的愛情，對於不同的對象也會有所差異。也許我只是想證實那種可以歸屬於「常態感覺」的感覺吧—無論對象是不是同性。
枝節的問題依舊是問題。像是她說「她」的性格強硬，她不知道怎麼跟「她」敞開心胸溝通啦，或者是「她」不斷的再問她為什麼會喜歡「她」啦，甚至是有意無意地拿「她」以前的女友來跟我朋友做比較。而加諸在這之上，使問題更複雜的問題又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我朋友太過於遷就戀人的個性，無論男女都是；另一個則是因為這個「她」並不討厭跟男性交往，只是恰好之前交往的都是女性罷了。於是，不希望光明正大的，是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的這方，希望保有跟男性交往的空間跟可能，而覺得光明正大也無妨的我的朋友，則陷入不知所措卻又只好進力配合的困境之中。
詢問我的意見？其實我又一次，感動了起來。不過問題並沒有解決。就跟這個世界上所有男女間的問題一樣，不管他們詢問別人多少次意見，不管我們給了他們多少次意見，其實最終他們還是會在苦惱中用自己的方法解決自己的問題—或者是根本不想解決問題。這個狀況到哪裡都不會改變，就算對方是同性戀，也一樣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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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喜歡一個自己也許不適合的人，應該是很可以理解的狀況。為什麼還是沒辦法不喜歡呢？大概就像每個人都擁有幾個不適合自己的夢想一樣吧！即使再怎麼不適合，都還是會用想像力去彌補那未能達到的缺憾。
是的，就是這樣，她喜歡「她」，無可遏止的。
但願能有幸福快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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