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viare To The General
date: 2004/2/01
吃了大概一年以來又一次的麥當勞。
自從許久以前看了堂哥推薦的「速食共和國—速食的黑暗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主動購買過任何速食店的產品。只有幾次在公司的時候被動性的吃了肯德基的炸雞,忘了哪個品牌的pizza,除此之外自己再也沒有踏進任何一家速食店。對我而言,這種拒絕並不算困難,因為我已經不再像大學時期一樣,必須天天在外頭解決至少一餐了。但是對於身處於美國的堂哥來說,他的抗拒意志就得比我強的多,才能夠不讓自己身處於黑暗的漩渦之中。
我一個在美國留學半年,回台灣過年的兒時舊識,瞬間突然間變得胖的不像話。他說,大概是因為常常吃麥當勞或者其他類似的食物的關係。問他幹嘛不自己弄東西吃,他回答說「很麻煩啊」。雖然他過年期間努力的減肥,不過我猜想以他的生活型態,回美國之後的一個月之內又會胖回來吧。怪不得上次有報導指出,肥胖症威脅美國人民生命的程度,要比恐怖攻擊來的高得多了。也許速食店也應該模仿菸商,在門口掛上警告標語,「高油高脂、不健康、營養不均衡,請勿食用過量」。不過即使真的這樣做了,大概也跟菸商一樣,安慰自己,也安慰客戶—字印的小小的,然後依舊沒有實質上的效果。
無論如何,雖然麥當勞之類的速食是這麼罪惡萬千,許久未嘗過的不健康食品依舊令我回味無窮。即使它油膩而不健康、隱藏許多看不見的危機、造就許多偏頗的經濟狀況、某方面來說控制全球的農業市場…咀在嘴裡拌在舌上滑入食道吞進胃裡的這一刻,依舊令我覺得無比美味而想不到其他。
@
麥當勞某方面來說是一種美國文化的延伸。所以每次其他國家在反美的時候,可口可樂跟麥當勞往往成為最佳的發洩對象。生意真難做。我相信對麥當勞的主管而言,他們的最終目的只不過是獲利罷了,又不是宣傳美國文明的偉大。連在最偏遠的喜馬拉雅山區小鎮都會出現的可口可樂,也不過只是為了尋求所有可能的客戶,實在不能算是美國勢力無孔不入的象徵。(雖然這句話某方面是正確的)食品這東西不能不吃,但是要拿它來發洩卻再是容易不過了。結果是反美的人砸毀麥當勞、拒喝可口可樂,但是卻使用IBM的電腦、掛著微軟的視窗。我不知道哪一種看起來會比較正義一些?
有時候我會想,當我某方面想要有反美的衝動的時候,我應該做出什麽樣的舉動才能夠真正有意義?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自從民主(或者貌似民主)的社會型態普遍全球化之後,革命再也沒有像以前那麼有用。要激情的去反對一個東西,好像只剩下近乎宗教觀點的力點。就像很多人討厭中共,卻不得不依靠大陸工廠產生的利潤維生;阿拉伯國家反美反的要死,但還是希望美國繼續購買他們的石油(如果布希真的能開採月球上的氦三同位素,那產油國就完蛋了)。世界是由各式各樣的無奈所構成的,所以我最多消極性的不吃麥當勞吧—雖然這跟反美無關。
反正我不吃麥當勞,或者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吃麥當勞了,速食業者造成的社會問題依舊會以另一種形式,出現發生在另一個產業上面。我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是一年一次吞下油膩的麥香雞時,一面感嘆個體的無能為力吧?
@
這裡的caviare特指俄製鱘魚子醬。出自Shakespeare的「Hamlet」第二幕第二場,「這本戲並不受大眾的歡迎,它不是合一般人口味的魚子醬。」(for the play pleased not the million; ‘twas caviare to the general.)麥當勞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留言列表